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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“成都,我回来啦”

八月六日,我前往成都,出席科幻笔会,参加世界华人科幻协会成立大会,并要领取两个科幻奖项:银河奖年度读者提名奖和首届全球华语星云奖最佳作家奖。过去大半年,承蒙读者们的厚爱,我已领到好些个科幻奖了,比如土星光环奖、天马奖、星空奖。但这些并没有让我有多高兴。我是如丧家犬一般抱着逃离北京的思想上路的。

 

科幻之旅,科幻之城

下午五时下了班,前往机场,快轨一个小时即到。没想到这么快。天气少有的明媚,日暮之前,列车窗外一片金色,飞机像翼龙一般降下来,映在水面上,就好像它根本不会出事的样子。没带相机,手机充电器也没带。看到车上所有人都拿着手机在玩,感到自己是棺材里爬出的古人。只剩下用眼睛观察了。
机场一带,景色整洁。乘机者衣冠楚楚。吃味千拉面也排着长队。邻座,一华人年轻男性,与一中年老外,大讲英语。年轻人对老外说:这个是SPICY的啊。老外说辣的也可以啊。年轻人就问服务员:怎么辣法?服务员说:中国人能忍受。年轻人就对老外说:CHINESE……。付费时,年轻人掏出信用卡摇晃。老外赶紧说我有现钱。年轻人就把信用卡收起来了。随后,年轻人不停地说“YOU KNOW THIS IS CHINA……”
能坐飞机的人,在中国也许都是白领吗?
看看机场的书店,就知道了。没有科幻。
A321-200,国航。我选了靠后的三十七排。周围是一个五十多人的旅行团,讲着成都郊区方言。上来,纷纷朝空姐索要毛毯:“因为我们穿的是短裤啊!”起飞时,纷纷对着窗口用川味普通话说:“再见,北京!”又有人说:“那边有空位,去坐啊。”边上的人阻止:“这又不是公共汽车!”但又有人用川味普通话说:“我们坐的是空中客车!”电视意外地开始放映刘德华的《未来警察》。我边上的男的淡定地说:“科幻。”他边上的女人就兴奋地不停地向他描述剧情:“我看过,高清DVD的。那个科学家啊……”我顿生敬佩之心。飞到成都上空,大家又纷纷对着窗口用普通话说:“成都,我回来啦。”
啊,多科幻的成都和成都人啊。
我才稍微不那么沮丧了。
十一时了。入住锦江旅馆。在倪家桥路上。
北京和全国都在“扫黄”,夜间一片萧条,成都却一派灯红酒绿,生机勃勃。到处是洗浴、洗脚、洗头、温泉、麻将……

 

二、银河奖:有人落泪了

上午,银河奖颁奖。七十九岁的流沙河来了。八十岁的刘兴诗来了。另还有王晓达,杨潇谭楷等。他们说要在这乱的时刻支持科幻世界。好像是抱着团攒着劲为着什么,国内的一线科幻作家几乎全部来了。这是特别特别齐的一次。高潮是杨枫和小姬主持颁奖。放了一部幻灯片,是三十年来银河奖颁奖的场面,很感人。主持人讲着讲着自己都落泪了。无数科幻迷围着作家们签名。有的是从乌鲁木齐和哈尔滨赶来的。他们发出一阵阵尖叫。现场颁了科幻奖和奇幻奖。奇幻作家的名字很奇异,什么东海龙女、本少爷之类。会上,各位的发言,特别是杨潇谭楷的,让人感动。许多人说,有种悲壮感,感觉这也许是最后一次颁奖了(颁奖具体情况请看我的微博直播)。

 

科幻之旅,科幻之城

中午,在锦江之星对面的桩子村川菜馆吃午饭,一吃就知道了,北京的川菜都是山寨。怪不得成都成了科幻基地。
坐刘兴诗旁边。他这把年纪仍在跟着地质队满世界跑。他说,他们有疑难问题解决不了,就请我去。他说,他年轻时不爱科幻也不看科幻,但是,出版社要他写,他就写了。反而写出了不一样的东西。他说:“医生检查出我有糖尿病,但我大吃肥肉,结果吃好了。”他不停地向所有人宣告,一个以两千六百年为周期的地球灾变期正在到来!
下午,作者读者见面交流会。科幻奇幻分四组上场(参见我的微博直播)。然后,我与大刘姚海军及两名奇幻作家,再与吴岩一起,在董仁威带领下,去腾讯大成网做访谈。刘慈欣谈到,科幻是用文学展示科学的美,这是别的文学展示不了的。他说,量子力学,被有的人视为唯心主义。意识投射过去,就影响它了。现代物理学与东方哲学相似。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这是对宇宙大爆炸的最好描述。西方的大爆炸,并不是一个很准确的概念,好像在一个什么空间中炸了什么。其实不是。

 

科幻之旅,科幻之城

我由衷地感受到了刘慈欣的大气、纯净、简单、朴实和睿智。他穿一双凉鞋,剃着平头,一件随意的黑短袖。王晋康一直长者般宽厚,不停地关注我的身体,却又很直拗,如主持人在访谈中提问,关于二零一二毁灭,怎么看?老王说:“这完全是胡说八道。”他还开玩笑说,这个问题,问一个年过花甲的人,太过分了。主持人又问:假如再过五分钟,世界毁灭,你们做什么?老王说:“那我得给家人打个电话!”就站起身,真的走下台去了。
晚上,与董仁威、吴岩、大刘等五人在红高粱餐厅吃海鲜。只花了四百多元(还包括三瓶各二十二元的啤酒呢),吃得十分充实。董老师精力旺盛,热情洋溢,没有他,这个世界华人科幻协会和星云奖根本搞不起来。他要采访大刘。大刘诚挚地说:“先不要采访我,科幻读者还在老书虫酒吧等我呢。”我们就去了。先是放了杨俊杰剧组做的柳文扬的《一日囚》影片。然后,年轻的读者们把我们围上了。很多人问了我很多问题,从科幻写作,到人生社会,到国家有没有希望,再到党是否真的在为人民着想,以及宗教有什么作用,人性本善还是本恶,等等。问得我张口结舌,面红耳赤。

 

三、科幻座谈会:妙语大汇集

八月八日。上午和下午,都是座谈会。分成科幻与奇幻两个会场。这次到会的作家很齐,因此发言和讨论的质量很高,堪称高峰论坛。吴岩说,一天里,浓缩了一两个学期里要研究的。下面是一些主要的观点集锦(座谈会的记录全文另外贴出):
姚海军:科幻世界选稿的标准,一是要有好故事。故事性,是大多数科幻得以经典的原因。二是有无独特的科幻价值。鼓励新奇故事,创新的构思,是对科幻小说的固本。三是鼓励多样性。
王晋康:最能展示科幻特色优势的,我称为核心科幻。一是宏伟博大深的科学体系,与文学上的美学因素并列,展现科学本身的震撼力。二是理性科学的态度,描写超现实。三是独特科幻构思——体现在:具有新颖性,前无古人;需要有逻辑联系,抽去后,故事要受影响;科学内核,不被现代科学证伪。
谭剑:香港创作环境艰难。我很想信奉核心科幻,但市场不允许,我只能走畅销书模式,畅销书重视阅读界面,读者看不懂,看第一句、第一页,就把书放下了,这就不行。畅销小说要有大众化包装。
韩松:在社会中,有一些特别的少数群体,通常具有较高智力,对未来的期望大于现实,怀有乌托邦冲动。他们一旦遇到中国这样一个复杂而诡异的社会,就会变得特别敏感和强烈的内心孤独。这个群体必须寻找一种文本来实现他们对社会的融入,并通过这个抱团取暖,找到精神慰藉。他们找到了科幻。
陈楸帆:科幻在中国当下社会现实下,突围的三个特点:一是针对历史有更开放的空间,能以另一视角重现,对当下历史重现,能以安全扭曲哈哈镜来表现历史。二是科幻是逃避的、智力上的、自醒自洽的文学文类,提供现实陌生化体验,突破现实,有特殊的美学感受。三是国家重振文化产业,打击三俗,科幻在心灵重塑上有非常重要的作用。

科幻之旅,科幻之城
(科幻迷们在拍摄台上的科幻作家)

星河:(科幻)非要神圣化自己,一定说明自己糟糕。没文化的,才特想包装自己。短期,可能会让人家不辩真伪,长期,会让人家觉得,你们究竟有无原则,有无标准,伤害科幻的纯结性。科幻的文学性,就是比他们差,应该向他们学习,这怕什么呢。如果真的有了什么,反倒不应让人家认可。
刘唯佳:我看稿子,看能不能吸引人,一下看下去。打脑壳得很的,肯定不行。发表几率大的,是我很疲惫时,还能看下去。看一会就走神的,就糟了。是从可读性上考虑。至于什么题材风格,没怎么考虑,那是见仁见智的。
北星:美国教育不讲文理分科,科幻作家知识面很广,科幻作家中,学什么的都有。索耶学广播和电视艺术的,但写的是硬科幻。克蕾丝学英语教育的,也写硬科幻。卡尔德则是学英文文学。当然科学家也很多,文奇是数学家和计算机,兰蒂斯是NASA,本福德是物理学教授。他们的文学方面功底也非常深厚。中国的文理分科确实有弊端。
杨枫:个别作者流失,我们心痛。这是一个幻想杂志,带科学性,但首先是文学,不能违背文学写作基本常识原理,网络小说害了很多人,手写烂了,回不来了。编辑帮作者,使他知道突破困境,要走哪些路。但有的人再走不回来了。
何夕:科幻与其他文学不一样。早期,文学创作依赖灵感,现在,不需要灵感,是语言有新意,而构思等都无新意,成了语言的自我繁殖。反而是科幻需要灵感。纯文学,没有人说你的题材重了,老套了。科幻呢,别人写过,你再来写,就不行。
江波:写作的动力在哪里?最基本的是热爱。我喜欢科幻。关于怎么写的问题,首先要有世界观,对世界的基本态度,对人生的基本看法,决定作品的基本内容和写法。我的作品中,一是不可抗拒的宿命感,二是人的抗争。
拉拉:目前,在国内,长篇科幻能登上杂志的机会不很多,作者成长,读者也是成长的。也许他已过了看一两万字短篇的时候了,追求与年轻时不一样了。要在主流文学站稳脚跟,出现长篇巨著是必然的。因此,能否多给作者读者更大空间。

科幻之旅,科幻之城
(大刘和老王坐在一起。讲台上的是《南方周末》科技记者黄永明在作气候变化的专题报告)

飞氘:为何写科幻这么难,它就是一个逆熵问题。需要外界能量输入,而科幻外界环境尤其恶劣。科幻世界是一群抑郁的人办给一群抑郁人的杂志。治抑郁症的药,对那些无抑郁症的人,也无效。鲁迅说,导中国人群以前行,必自科学小说始。导群行,也是逆熵。这根本是一个热力学的问题。
苏学军:我们这些人都是非正常的,认为那些正常人要低层次一些。但是,不能这样看,更大部分的人是普通人,他们强调故事性。奇幻作家比科幻作家强一些,他们没有我们那些追求。我们为了科幻小说能容纳更多读者,应在某些角度上做些改变,走向更下一阶层的读者。
杨平:所有新生代的作品,更像是西方科幻小说的中文化。这也是为什么当作者再往下走时,走不动了的原因。新生代对现实的关注极度缺乏。新生代再往下走,若要有更大发展空间,是否应在关注现实上做出更大的努力?并不是简单的对生活的感悟,而更多是社会面临什么问题。
进麦:时尚,需要有几个条件,一是前卫性,二是可流行,三是专业诉求。什么东西是长久不变的时尚?一是科学,二是民主。为什么科幻读者主要是年轻人?有人提出公车理论,我极端不赞成。是因为科幻存在时尚性,会更吸引年轻人的关注。……有种观点,认为科幻是以科学为基础的奇幻,魔幻是以魔法为基础的奇幻……科幻和奇幻的最大区别是,奇幻其实是反社会,它想怎么脱离社会,架空历史,架空社会,寻找人能不能脱离社会、去寻找自己精神家园的途径。但是科幻强调社会,强调人在社会中如何生存。……任何可以被替代的东西,都会被替代;但任何东西,都有不可替代性,关键是能否在它被替代前,发现这种不可替代性。如果找不到,科幻文学的存在就有问题。我们必须要找到科幻能带给我们什么东西?
甘泉:科幻是一个资讯特别集中的文学形式。
米泽:我是个商人。我不知什么样的科幻是好,我认为,看的人多的就好,卖三万册的,比卖一万册的好。我写科幻,唯一能写的,就是自己感到挺轻松有趣的、能够看下去的科幻。
西夏:从创作风格上,一个建议:尽可能用视觉化的写作。生动,生和动,是可以视觉化的。相对来讲,巴尔扎克式的冗长描写,不如一个简单的动作更有电影感。这更有市场更讨巧。……科幻与现实的关系,在于面对中国变迁的现实,科幻站在最前线、最有能力处理与现实的关系。科幻,就是对现实的焦虑,科学技术放大了人类的能力,所产生的焦虑,它给类社会带来的一系列变化。不是简单地让科幻写得更生动,而是要抓住科幻的命脉。类似于弗兰肯斯坦那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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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读者们团团围着大刘请他签名)

张秋早:作为读者,有个感觉,就是大家有些不是特别的自信,老讲科幻为什么存在,怎么区别于其他门类。门类之见比较强。外国作家说,有很多东西只是写作元素,能写出好故事,我就拿来用。作者应有这样的心态。
黄永明:大家讨论的问题相似,多年来讨论的相似。科普会议,永远问做什么科普、怎么做。科幻也在讨论类似的问题。北星提到美国的写作班,这更有操作性,针对性更强。笔会有没有可能,设定一个更具体的主题来探讨?
靳萍:科幻作品在国内有三个层次,一是科幻杂志的忠实读者中学生。高考繁重压力下,唯一解脱心灵的,是到街上买科幻杂志。二是大学里想跨学科的师生们。大学里对创造性和想象力的渴望和需求,已在中国大地生长。三是从逻辑学角度讲,构造公众科学素养的平台。
刘慈欣:我们讨论的,一九七八年就在讨论,可现在的科幻,比一九七八年进步了多少?
吴岩:第一,中国在崛起,但中国科幻作品,有多少在反映这个趋势?大部分作品没有这个东西。世界上需求这样的作品。第二,有些问题确实已讨论很多年了,前五十年,就在讲科幻是什么。我们不是要贴着主流文学,而是我们本身就是主流文学的一部分。今天是重返。主流文学不是科幻,但科幻在主流文学,总有一块吧,你得还给我,这些都得清算。还有与儿童文学的关系、和科普的关系,是否要清算。请关注过去一百年来种种的讨论。第三,创作上,科幻正进入各个产业行业,要想真正获得赢利,要向各方面走。第四,科幻应更关注自己。很多人写科幻的小说时,是没关注自己,是假的自己。回到真的自己时,会发现很新的感觉,写起来,会有很多的地方可写,与作品的关系不那么紧张。

 

四、星云奖:开了先河

八月八日晚上,首届全球华语星云奖颁奖典礼。场面很宏大,像国内外的高等级电影节那样的规格。嘉宾华服盛装(尤其女士),胸前都戴着唯美的红花。科幻科普界的元老们都到场了。有颁奖嘉宾和开奖嘉宾。银幕上不停地进行放映精彩画面。据说是程婧波的设计,把她累坏了。她还担任了主持人。
这个奖,新华社的报道说,这标志着现代科幻诞生近两百年来,首次有了覆盖世界华人科幻创作的奖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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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照片转自网上)

我作为世界华人科幻协会的会员,也参加了投票。我觉得,最后的结果,大体上平衡公正,像刘慈欣、四十二工作组、《科幻世界》、姚海军、杨鹏、《十字》(这不算老王最好的,我更喜欢《蚁生》,但星云是评过去一年的作品,去年大陆似乎只有这部够份量)、《人形软件》、科幻网等等都名至实归。这个星云奖,我感到对鼓舞作者们在未来争创好作品,是有意义的。像陈楸帆、江波他们这一批很多的年轻作者,都有希望拿这个奖。它对社会关注和支持科幻也有号召力。
当然,也有不足,比如筹备时间较短,作为首届,更注重宣传和鼓励效应等,有的奖还出现了空缺,有人对双奖、三奖提出异议。不过,像有的双奖我觉得还是可以的,如《十字》与《人形软件》同获最佳长篇奖。今后全球华人创作出来的好长篇,一年内肯定不止一部。倒不必拘泥。我对把优秀作家奖同时授予我与大刘,不是太同意。一人足矣,大刘是中国科幻第一人,他做代表最好。我也写信推辞过,但他们认为需要宣传中国科幻成就,要我服从大局。大刘对于获奖则认为,首届是否更应考虑奖励老作家,特别是那些过世的。
最佳剧目,台湾拍的那部《土星之谜》,表现太阳系探险的,的确赏心悦目,河南拍的《少林海宝》差一些。这跟仓促有关吧。有的片子,会员评委实际上来不及看。
另外,这回把奇幻与科幻放在一起评,本意是想鼓励整个幻想文学,出发点是好的,但操作起来后,才发现有些问题,一是渺如烟海的奇幻作品,评委其实没有太多时间都看完;二是科幻奇幻放在一起,实际上也很难比较高下;三是这个协会叫华人科幻协会,评委们目前还是以科幻作家为主的。具体怎么办?大家可以商议。总之,奇幻作家是很让人尊敬的,这次来成都,接触了他们,感到有很多方面,值得科幻认真学习。
好在,是个开始。没有经验,但今后会好起来的。
颁奖典礼的具体情况请看我的微博直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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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八月八日午夜,星云奖颁奖典礼结束后,世界华人科幻协会的头头们在成都九眼桥某茶馆举行碰头会)

 

五、《科幻世界》:前景不明,但大家都有信心

到《科幻世界》杂志社参观。这是新的办公室,很大的平面大厅,像大型网站的总部一样,跟以前陈旧的办公室,不可同日而语。这是过去多年发展和编辑们心血累积的结果。难怪他们对杂志那么有感情。在座谈会上,杨枫说,如果三月份大家来这里,会感到空落,那时走了七个人。“我有一种噩梦感,好像只有我一人上班……那时没敢奢望能做这样活动。但这次新加入了七个人,这些人对科幻奇幻的感觉,不亚于我们。他们都在小学中就读科幻世界。有的得过《科幻世界》的奖,有放弃了上海外企高薪来做这个。网上大家为什么愤怒?你看我们都是这样的人,为什么会被曲解成那样?”
我深深感受到编辑们对《科幻世界》的热爱和难舍,以及他们对杂志社的未来的忧虑。那个“倒社长”的事情仍然没有最终解决。这次笔会和颁奖,科协的人一个都不露面。得到的最新消息是,新闻出版局已经作出了对《商》停业整顿六个月的行政处罚决定,而《科幻世界》则进行了“深刻反思和整顿”。调查的结果,也就是违反了禁止买卖书号刊号版号的规定,而对于严重的政治问题,则一字未提,也没有指出李昶本人的错误。这显然是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。怪不得有李昶要回来的传言。对于这样走过场的处罚和整顿,许多人都装聋作哑。怪不得编辑们忧心忡忡。
我们这次到蓉的作家,都表明了坚决支持《科幻世界》的决心。编辑们也透露出了坚持既定办刊方针,把杂志认真办下去、服务好读者和作者的强烈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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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松

韩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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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人,科幻作家,新华社记者。大学时代开始科幻创作,1988年、1990年获中国科幻银河奖,1991年获世界华人科幻艺术奖,1995年获中国科幻文艺奖。代表作有中短篇集《宇宙墓碑》、长篇《2066之西行漫记》《让我们一起寻找外星人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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